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藏在古树群里的村庄

关键词:文成古树村庄,朱川     我要发布新的信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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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前  言

  经常在无声的夜里,听到山坑溪流的声响。那是遥远处捎来山村的消息,和着梦发酵,把思念酿成酒,醉饮,入睡。对于山村情结的执着,缘于黄土地上孕育的基因,与那山坡上树丫一起成长,只是一个离开了,于县城里谋生,一个驻守着,荫了半片村庄。因而,当县志主编朱礼老师告知于我,去一个叫朱川的山村走走时,我欣然,并随之。





 

朱川“水口”

 

朱氏先祖画像

 

朱川老屋



老屋古匾

一、 古树沧桑荫“水口”

  沿文泰公路,过珊溪,约十余里,便见路边醒目的“浙江省古树群保护碑”。碑旁参天古树簇拥着,几幢民居或现或隐,别有格致的,车上早有人嚷嚷,那就是朱川了。

  其实,于朱川的大致,一路上已略有耳闻。朱礼老师说:朱川的“水口”风景是文成最好看的两个之一。至于“水口”概念的模糊,碍于粗浅且不好学的我选择了默言,而直至我下车奔入村口,见眼前景物,才恍然有似是而非地悟解。

  那古树簇立着,有红枫,有红豆杉,有毛栗等,皆虬枝熊干,耸立入云,俨然便是所谓“风水树”了。树荫下,乍现小桥流水,虽无激烈,却也清澈透石,悠悠声去,漫漫音来,和着风动,水动,叶动,云动,心也一并动了。

  那一瞬间,“水口”化作一口古老的钟,在我心跳地敲击下,诉说着曾经发生的一切。那是明朝嘉靖二年(1523),一户朱姓人家率子孙从黄坦稽垟迁此定居,具体原因或可猜测,或从族谱查证,只是,从来到这儿始,便不重要了。当第一缕炊烟升起,在这户朱姓人家的心里,他们所有的希望与幸福,包括粮食丰收、子孙繁衍、光宗耀祖等等,都在这里落了根,并随之蔓延。而为了留住这一切,他们在村庄的出口,或者说入口,种下了这些寓意着吉祥的树木,世世代代守护着成长,并因这些树木的成长,守护着他们世世代代的希望与幸福。

  是的,“水口”就是这样的“希望之钟”、“幸福之钟”。风从这里吹过,水从这里流过,“水口”罩住了希望与幸福,同时也把邪恶与灾难阻挡在外。许多美好虽然源于内心,但通过实物的寄托,往往变得更加坚强、久远。拜物主义或流于迷信,只是我们内心的脆弱,有着那参天古树地支撑,也便固实难以塌陷了。或者说:便是心中长出一棵大树来。

  村民是热情的,见着我们,几个或倚或坐桥栏“晒太阳”的老人纷纷围了过来,招呼着。

  我说:这些树真大、真高、真多、真好!老人笑了,那幸福地绽放,更比称赞他本人热烈多了。老人纷纷说起这些树的好,譬如:在这些树里,有全县最大最高的红枫,有多高多大;有全县最大、最珍贵的红豆杉,在夏天太阳下还会喷出水雾来呢。

  对于这些树的赞美,其实在路上,我就听老家在该村的朱克渡说起。只是相对而言,那从心里绽放出来的虔诚,却又是另一番言语了。

  在老人的言语中,那些树真大、真高、真多、真好!

二、五世同堂“百岁坊”

      这是一个有故事的村庄。车上的听闻,还是有狐疑的。而见了“水口”,我便断定了。

  是的,老人的话题果然从那些古树说到了那个古人。那是一个相当古老的老人,为当地先祖朱仁忠孺人邹氏。她生于清乾隆二十七年(1763),卒于同治九年(1870),足足活了107岁。而她的丈夫朱仁忠,亦活了九十九。在那个普遍“七十古来稀”的年代,无疑已是生命的奇迹。而更难能可贵的,这对夫妻还繁衍了一个“五世同堂”的大家庭。甚至在她们的有生之年,子孙无分家之念而承欢膝下,无死亡之伤而其乐融融。在民间,这样的家庭谓之“五代荣”。

  按照当时社会的规定,凡能活一百岁,皇上均下旨树立牌坊予以纪念。这种牌坊叫“百岁坊”。

  在那个时代,一个人或家庭若是被立了牌坊,便是莫大的荣耀。不仅是自身,更是一个家族,一个村庄,乃至方圆乡里。可以想象,当朝廷颁发“圣谕”给这位百岁的老人立牌坊时,乡里人敲锣打鼓的热闹及砌石挖土的热火。当世人敬仰的“百岁坊”终于在村口树立起来时,这个村庄便被烙上某种深刻的印记,如同一面不朽的旗帜,在村民的精神世界中烈烈飞扬。而这种从长寿图腾中衍生出来,并能予以普世的最核心价值就是:“孝”。

  百多年来,我们不知道这种价值给这个村庄带来怎样的精神洗礼。或许,相对于那些水口上护佑安康的“风水树”,牌坊更像是威严的“传道者”,以不可置疑的语气,指引或规范着村民的行为。一代,接着一代。

  然而,这座建于清同治二年(1863)的牌坊终于还是“倒”了。应该在文革期间,破四旧几乎破掉了所有有关儒家符号的实物,那时疯狂的人群大概是彻底抛弃了原本属于内心伦理范畴内的禁忌,颠覆一切传统成了造反有理最直接的内心宣泄形式,并以打砸拆烧等具体行为付诸实施。自然而然,牌坊也无法幸免于难。

  数十年过去了,当村里的老人指着路边青草上的一堆石条告诉我们,那便是当年拆倒作他用,现在重新挖出的牌坊石。我默然无语,愣愣地听着他们试图重建的意图,仰眼望去,青空万里,流云几缕,若有如无。恍惚间,那百多年来起起伏伏的历史印迹,似乎也隐于其间,难能捉摸。

  白云苍狗,百年瞬息。其实,牌坊的立与倒,都已不再重要。重要的是,“孝”的基因依旧传承。那些被赋予向善的心灵,始终不为历史风云所变,即使因种种动荡有所波折,甚至是蒙蔽,但终究是曲折散尽,归于本源。

  水口下的朱氏祠堂,我们逛了进去,最分明的特征,便是在墙上彩绘着“二十四孝图”。一个个故事,诉说着一个个传说,有平实,有荒诞,但都指向内心的同一个方向:孝。

  后来,在村民的指引下,我们还参观了老人的身前的“老家”及身后的“旧冢”。而我似乎是不经意的,即是在老人的坟前,依旧习惯着漠然。

  山风起处,荒草有语。那是坟前发褐的青石,固执着“孝”的传统,孤独地对抗着喧嚣繁华世间。

三、老屋破落遗“故事”

  站在水口,眼前豁然是一片村落模样。大致是一些砖瓦洋房,见证着乡村改革开放以来地发展。然而,在热心村民的指引下,从水口绕进,才知道朱村还是别有“洞天”的。

  沿着小溪左撇右撇,各拐进一个弯,两面便见着一间间老屋,于山间顺势而上。那房子是自有特色的,靠着山脊,围成三面,成一个“凹”形。之于我粗陋的印象,老屋大多是四面团团的,有着保守的意味。但这里的开放,让我心生感慨:那时的民风定是淳朴热情,即便是“大户人家”,也对着门前的道路敞开着,俨然有坦荡荡的爽朗。

  村民把我们引到一间老屋前,以直露的热情诉说着老屋昔日的辉煌。我翘首四顾,一块精致的老匾吸引住了我的眼光,它高挂中堂,上书“宏麓”两字,依稀巴掌大小,却是温雅秀气的,有着俊逸的神情,而老匾左右却竖书着楷书几行,由于年代久远,脱漆蒙尘较重,兼之字迹较小,着实是有点难以辨认了。

  这样的一块匾,让我的心“突”得一惊。在我习惯的概念中,在这样的山疙瘩里,即使有匾额,那感觉也应该是庄重肃穆的,大致是四个大字一行排开,有着稳稳当当的规矩。而这样突然的雅致,却难免对这里的一切狐疑起来。我甚至产生这样一种错觉:在百多年前的老屋里,有一位书生长身案前,青衫磊落,妙笔丹青。而画中美丽的女子与山间的白狐幻影重重,衣袂翩翩,或歌若清泉,或舞如山风,最终,迷离成唐诗宋词般的印痕,融入于绵缠的文学溪流之中。

  “这里本来还有一块匾的,是孙怡让题的,后来让人偷走了。”身边一个老人的遗憾惊觉了我的发呆,忽然若有所悟:孙怡让,那可是一代大儒啊。这样僻远的一个小山村,这样一个很有学问的人,哪怕是举手之劳的提笔,也应该是有共同审美沟通的。

  的确,老屋里蕴藏着的文化厚度,出乎我的意料。原本那样粗陋的判断,于我是该羞愧的,并惧于深究。

  就这样,跟随着村民指引的脚步继续走马观花之际,在另一间老屋里,一个秤锤状的大石又引起我们的兴趣。

  “那是以前人练武用的,叫千斤石。”村民解释让我们颇感兴趣,几个自认有手劲的更是跃跃欲试。结果,除了研究刘基的雷克丑卯足劲能拎起离地,博得满堂彩,其余几个却是难撼半分。

  看着他们表演,我不敢一试。但我还是隐约得知,曾经在这个村庄里,那些老屋里的人们,不仅能文,亦能善武。穿越时空,就在这老屋里,你经常会在清晨或傍晚听到一声大喝,循声看去,一个赤膊的汉子弯腰抡起一块大石,大石翻飞,在他手上成了玩具。而手臂上鼓起的肌肉,在额头汗水的浇灌下,凸显出一个经络错横的刺青:“武”。

  是的,每一间老屋都有自己的故事,都在诉说着自己的故事。我们走着,看着,听着。绕了一个大圈,朱礼老师说:我数了数,这样的老屋,村子里一共有二十余间。

  我感慨,但更多的是遗憾。对于我这样一个陌生人来说,老屋的故事是新鲜的,但老屋的气象的确是败落了。不少老屋,已少有村民居住了,某些角落已显现出倒塌的迹象,且有无人维修的意思。一同陪伴我们前行,那个年轻,富有想法的大学生村长告诉我们,村里很想把这些老屋保存下来,但苦于没有资金。如果再不保护的话,再过几年,这些老屋可能就真的不存在了。

  我听着,偶尔回应。言语是热烈的,心却在下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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